Eddie Alcor

私心给老秦的生活增加一些来自食物的乐趣。

 

大宝是你，大宝是我，大宝是吃着苹果味狗粮的我们（Cheers！

 

1.冰棒/冰激凌

 

    夏天的高温，大概也消磨了罪犯的兴致，局里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

    “没有冰的夏天，不完整。”从室外回到吹着冷风的办公室里，热到融化的林涛高高扬起手中的一袋子棒冰和雪糕，就像举起辛巴的拉菲奇。

    大宝从里面找出了她要的松露巧克力味梦龙，又摸了一盒朗姆味的八喜，就躲到自己桌子前头降温去了。

    秦明还是不太喜欢甜食，所以他在林涛投来问询目光时，选择摇头。

    林涛在他身边坐下，把袋子放在自己腿上，翻找出一根棒冰，拆开包装，然后掰成两半。

    秦明的视线在林涛和自己眼前的半根棒冰之间转换，然后对他歪歪头。

    “葡萄味。”林涛叼着另外的半根对他眨眨眼。

    秦明歪头审视着还在冒着冷气的冰棒，像是观察什么物证一样。

    然后探过头去，含住开口那端，轻轻吮吸一口。嘴唇包裹住柱形的冰棒，融化的葡萄味液体顺着喉咙咽下时，伴着喉结的滚动。

    秦明皱眉，摇摇头说：“太甜了。”

    “那好吧。”林涛看看手里那根被秦明舔过的葡萄冰棒，又看看他被冰棒惹得水润鲜红的嘴唇，思考着晚上回去换成别的东西让他舔舔看。

 

    除了冰棒这种引人遐想的食物，林涛心里那只小鹿也曾经一头扎进过夏天的软冰激凌甜筒里。

    那时候的秦明还不是他男朋友。

    被高温折磨的林涛买了一个抹茶味的甜筒，虽然秦明说不想吃甜食，但他还是把甜筒放在了一直用手扇风的秦明手边。

    “降温用。”他这样说服秦明。

    秦明眨眨眼，就着林涛的手，伸出一小节粉色的舌尖儿来，卷走了冰激凌软塌塌的尖顶，抿一下嘴，将唇尖蹭上的那抹墨绿也偷偷舔去。然后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移开视线。

    “老秦真他妈可爱。”被暴击的林涛在心里痛哭流涕。

 

    那大概是个起源，在他们成为恋人后，林涛尝试了其他的雪糕，还有其他的食物，他发现如果他把手凑近秦明的嘴，秦明一般都会就着他的手直接食用，偶尔还会伸手去扶住他的手腕。

    他觉得秦明是故意的，但他不说。

 

2.牛奶/奶泡

 

    秦明会喝牛奶，肯定是被强迫的。

    在发现秦明乳糖耐受程度其实很强之后，为了保护他常被忽略的胃，林涛会把他的黑咖啡强制替换成热牛奶。每天晚上的那杯已经是固定节目。

    林涛只有这种情况才下能对他硬气起来，秦明也只能百般不愿地配合他。毕竟有人愿意每天去鲜奶商那里帮他买牛奶，用锅子煮沸给他喝，他还能说什么呢。

    但是每次接过热牛奶的时候，秦明总是忍不住要嫌弃，翻着的眼睛和下塌的唇角都透着他的不乐意。就像个被妈妈逼着喝牛奶要“长大个”的小朋友。

    林涛妈妈笑嘻嘻地看着他仰头咕咚咕咚喝完，用纸巾帮他擦掉嘴边的牛奶胡子，再奖励似的亲亲他的脑门儿。

    秦明不想说话。虽然煮沸过的新鲜牛奶，不管是香醇微甜的味道，还是喝下去时暖暖的感觉，他都不讨厌。

    但他还是想喝黑咖啡。

    “又不用工作，喝什么咖啡，赶紧睡。”准备去刷杯子的林涛回头严厉拒绝了他的碎碎念。

    秦明抽气。他好像体会到了被妈妈无情管教的同学们的心理活动，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感谢林涛让他有机会体会这种“温暖”。

    “你比我妈烦多了。”他这样说。

    林涛笑地特别贱。

 

    除了牛奶，奶泡也曾让他感受过林涛的恶意。

    他们那次约会的咖啡厅，立体拉花是店里招牌。

    所以林涛要求店员，在秦明的咖啡上，用奶泡打了一只猫。

    很可爱的那种小猫，举着两只小爪子，像是从他的咖啡里洗完澡钻出来和他打招呼一样。

    被秦明瞪视的林涛在他对面掩面狂笑。

    秦明是狗派的。所以在用顶部有肉球图案的搅拌棒把猫咪搅成一团的时候，他没有特别舍不得，还在举起杯子的空隙瞥了林涛一眼。

    奶泡浮在咖啡顶端，两层分离，没有打破意式浓缩的独特味道，又增加了醇厚的口感和淡淡的奶香味。

    秦明想说还不错，放下杯子后，却被突然凑近的林涛惊地没说出来。

    10厘米外的林涛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笑，引起他心律失常以后，又捏住他的下巴，吻掉了他唇上的奶泡。

    “其实玛奇朵也不错，对吧？”

    秦明对着自己的咖啡杯不停地想起林涛吻自己之前那张又贱又撩人的脸。

    “林涛，真讨厌啊。”

 

    就都怪讨厌的林涛吧，秦明对牛奶和奶泡这两种东西的情感特别复杂，又爱又恨的。

    林涛肯定是故意的，这还用说吗。

 

3.烤肉/火锅

 

    需要动手操作才能食用的，不止小龙虾这类带壳食物，还有烤肉和火锅。

    肉和蔬菜摆在桌上，不管是烤炉还是锅子都热乎乎。把食材放在融了黄油块的铁板上让他们滋滋作响，或者丢进沸腾翻滚的汤底中，都还是需要一段等待的时间，直到被人完满地吃下肚子。

 

    为了感谢他陪自己浪费时间在吃饭上，从食材到食物途中的操作，林涛都会主动替秦明完成。

    “没事儿宝宝，你歇着。”他拿着夹子剪刀漏勺筷子勤劳地工作，秦明就撑着下巴看着他。

    林涛对火候的掌握也和他的枪法一样精准，还会根据不同肉质做出相应调整，可以说是非常专业了。

    林涛总是把第一波烹熟的肉，堆放在秦明的盘子里。秦明会把烤肉蘸酱，加蒜瓣和泡菜，用生菜包起来，然后投喂林涛。林涛不能拒绝，不然秦明会一直举着，甚至使用蛮力强塞。

    吃火锅的话也是一样，秦明会把小料调好，用料碟托着肉片，稳稳送进林涛嘴里，像操控手术刀那样精巧迅速。

    秦明还会握起林涛操作太久工具有些酸疼的手来揉一揉。

    当然即使他们配合地再天衣无缝，也还是不敌对面的李大宝的效率。大宝不需要谁来帮忙，她在自己那半球或煮或烤，屏蔽来自桌子另一头的慰问，吃得不亦乐乎。

    “情侣Zone。”她这样称呼并不存在的墙的另一头的世界。

 

 

4.巧克力舒芙蕾

 

    甜食是人类的原始本能。就算是秦明也不能否定甜味带给大脑的愉悦感。但是他不能接受过甜的味道，那会让他的舌头非常难受。

    某天晚餐后，秦明结识了巧克力舒芙蕾。林涛隐约发现秦明其实对那道甜食很感兴趣，只是那家餐厅主厨调制的甜度对他来说还是太高了。

    林涛想起了他们闲置在家里的烤箱。

    “宝宝，明天跟我去趟超市。”

 

    林涛采购了一大堆食材，每次拿一件，秦明就会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想做…点心？”秦明只是不敢确定而已，直到他看见低筋面粉。

    “是昨天吃的巧克力舒芙蕾。”林涛趴在购物车扶手上对他笑，“让本大厨来帮你调低甜度。”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菜谱背熟的，林涛做舒芙蕾的手法还真像个老练的大厨。把黄油抹在容器内壁再滚过一遍砂糖，把湿性发泡的蛋白分次翻搅进加入了面粉蛋黄牛奶和巧克力的蛋糊中。整个制作过程中的糖都被林涛减量，他还特意买了纯度很高的黑巧克力，用来融成巧克力酱。

    抹平蛋糊，林涛把小巧的白瓷容器放进烤箱，十分五钟后，带着炫耀的神情献给他的宝宝。

    刚出炉的舒芙蕾高高涨出容器表面，形成酥脆充盈的拱顶，内里却又湿润绵软，有着泡沫一样缥缈的口感。但它漂亮的形状甚至坚持不到拍照留念结束，就会完全塌陷。

    所以林涛毫不留情地一勺子挖穿了酥壳，舀出黑色的巧克力流心和绵软的糕体，吹一吹，喂给秦明。

    林涛心里带着来源不明的自信，但看着秦明试吃时候的眼神还是非常忐忑。

    秦明垂眼注视着林涛手里的点心，舔舔唇角，再抬起眼来时，看见林涛的表情，就笑了。他选择亲一下紧张兮兮的林涛，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小盅说：“很好吃，快去吃吧。”

    可惜等林涛从那个突袭里回神的时候，他自己的那份已经塌陷到下凹了。

    “果然是个膨胀又虚无的点心，”林涛发出感叹后，趁热尝了一口，“但是真好吃！”

 

    后来，林涛爱上了烤点心。甚至在闲得特别无聊的时候，烤了戚风蛋糕，分给大宝吃。

    大宝尝过后啧啧称奇：“真想不到，我们林队居然这么会做甜点？”

    “爱的力量。”林涛摊手。

 

    大宝觉得手里的低糖戚风突然变得齁甜。

 

5.寿司

 

    林涛真的不是故意在那颗海胆鱼子军舰上蘸那么多芥末的。

    他当时听宝哥讲话听得太认真，没注意手里的动作幅度。他还在喂给秦明前特意看了一眼，也正好没发现躲在寿司底下的一大团芥末。

    秦明通常不会拒绝他给的食物，看也没看就张嘴接受，然后就把脸埋进双手，开始飙泪。

    身边的人突然缩成一团，林涛还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秦明抓了张纸巾抹掉眼泪，并开始给自己灌水时，他反应了过来。

    “宝宝？芥末…芥末加多了？”林涛急得磕磕巴巴的，把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紧张兮兮地看他也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再把头转向自己。

    秦明眼眶通红，眼里除了没擦干净的眼泪，就只剩满到溢出的怨念。他还气呼呼地吸了吸鼻子。

    “宝…宝宝，我真不是故意的。”林涛双手捧着他的脸，用拇指小心地蹭掉泪，在他微红的鼻尖儿上亲了亲。没绷住，笑出声。

    “吃点荞麦面吧？”

    秦明又吸了吸鼻子。在林涛眼里，他和刚闹过情绪的小女孩没两样，倔强地想发脾气，却还是接过装了荞麦面的碗去，埋头吃起来。用冰块冰镇过的荞麦面上撒了些清爽的葱丝，蘸过咸鲜微甜的酱油汤，拌上少许生蛋液，总算是抚平了被青芥刺激过的味蕾。

    林涛笑着揽住他的肩膀，安抚地摸摸：“要喝味噌汤吗？”

 

    偷笑的李大宝坐在他们对面一边看戏，一边吃得飞快。她发现了单身的另一大好处：进食速度更快。她能在对面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抢先吃掉更多她喜欢的食物。

 

6.生日蛋糕

 

    林涛过生日那天，秦明让大宝帮他给林涛订个蛋糕。巧克力糕体，樱桃果肉夹层，奶油涂顶，多铺水果。

    “你不是说已经订好了吗？”秦明不理解为什么大宝一定要他亲去一趟蛋糕店，总归还是被拖了过来。

    “因为我跟店员说，寿星的男朋友要亲自来给蛋糕裱字。”大宝拉开玻璃门，低头恭恭敬敬地做出“请”的手势，强行没看见秦明插着腰对自己皱眉的样子。

    于是秦明举着巧克力酱裱字笔，站在蛋糕前陷入沉思。写什么呢，就这么一点地方。

    “英文好写，写英文？”看不下去的大宝提议。

    秦明歪头抿嘴，在蛋糕下方居中写了一排不太大的英文：

    “HBD My LittleHero”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嚯！”大宝惊了，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前不久的某次任务后的场景。

    林涛从愤怒的犯人手里为了保护秦明，受了点小伤。秦明帮他处理伤口期间，林涛一直笑嘻嘻地缠着他说：“你说我是不是你的小英雄？”

    那时候秦明只顾看他的伤口，手还在抖，根本没理他的调侃。结果偷偷把那句玩笑话记到现在不说，还写在生日蛋糕上。

    不愧是细腻闷骚最会撩林涛的秦明。

    “…你这样，涛涛还吃的下蛋糕吗。”大宝说是这么说，脸上也跟着浮现出一个富有深意的微笑。

    “吃不下正好，省的牙疼。”

 

    林涛打开盒子以后，一秒就认出了秦明的字迹。

    惊的他一边后退一边撸自己用发胶打了半小时的头发。然后他转身抱住秦明，在他耳朵边大吼大叫：“哇啊啊啊~宝宝！”

    被他抱着晃来晃去的秦明无奈地拍拍他的后背，然后回抱住他。

    “生日快乐，小英雄。”他觉得自己在哄一个过3岁生日的大孩子。

 

    虽然林涛舍不得，但是在拍了几十张照片以后，有秦明字迹的那小半块蛋糕，全被他吃了。

    什么吃不下啊，不存在的。

 

 

 

 

    爱意似乎总是不经意间渗透在他们的食物里。

    “所以，你们会在吃东西的时候尝到恋爱的味道吗？”李大宝抛出了疑问。

    “恋爱的味道？”林涛表示疑惑。

    大宝点头：“酸臭味。”